老式汽车在平滑的油柏路上疾驰,司机的运气不错,一路绿灯。
苏婉夕哭着哭着就枕在江阳的怀中,脑袋不偏不倚地搭在他的敏感点上,感觉怪怪的。
还好江阳只顾着用手抹掉她的泪痕,并没有太过在意。
又是一把,刮掉快滴在裙领上的泪珠,江阳的手指一片雪白,那是被哭花的粉底,本来是防水的,但沾了水再被江阳的手指蹭那么几下,还是掉下来一些。
这家伙出门化了妆,看样子还是精妆,至少得用半个小时吧。
话说这款粉底液他怎么有点印象呢?
记忆中有些熟悉,好像身边的人曾经用过,至于是谁已经记不清,但还记得这款粉底液很贵,贵到离谱的那种。
这丫头竟然用得起这种粉底液?
是借室友的吗?还是自己买的?
大概率是自己买的吧,她和周围人的关系应该不太好。
可是这个价格真的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负担得起的吗?
之前半逼半就让他培训时也是,一下子掏出三万块钱。
现在想来,苏婉夕的条件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人家。
可是……
江阳的眼神扫向苏婉夕的衣服,都不是什么大牌子。
总不能是那种奢侈又低调的私人订制吧?
应该就是拼夕夕上的亲民衣裤。
主要是三个月的接触中,江阳并没有在苏婉夕的身上感觉到那股富家小姐的气质。
按理说在有钱人家长大的人习惯上或多或少会与大众家庭不同。
记得他高中看福尔摩斯的时候就看到过一个故事。
一个富家千金杀了情夫却拥有不在场证明,管家作证案发时看到千金正在屋子里踱步。
福尔摩斯最后根据那道人影来回踱步的频率推断出人影是千金手下的女仆假扮。
因为那道身影在宽三四十米的房间中每次只走两三步就会下意识地转身,这是经常住在狭窄房间中的人才会养成的习惯。
如果是千金本人,从小习惯了宽敞居所的她不会只在如此小的范围内来回踱步,她会下意识地走得更远一点。
类似的,在和苏婉夕相处的三个月中,江阳没有感到任何不和谐的地方。
不会是为了跟黄天泽表白特意买的吧?
想到这,江阳愣了一会儿。
这丫头默默付出这么多,还是一无所获。
要说他一点责任都没有,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唉,估计此刻在梦中也是痛苦的吧,带着失恋的痛还要求着自己配合她应付父母,白天还不敢表现出心里的苦,只有在睡着后才不经意地哭了出来。
真是的。
江阳拍了拍苏婉夕的肩膀,轻哼着:“哭吧,哭出来能好受不少。”
车子继续飞速前进,在拐弯后碰到了第一个红灯。
伴随着老式发动机的轰鸣,司机突然淡淡地开口。
“你女朋友挺黏着你的,真好。”
苏婉夕此时的表情已经重回平静,泪水也不再止不住地流,江阳擦干最后一抹泪痕,抬头道:“她是我学妹。”
“学妹还领回家?”
司机笑而不语,本想点上一支烟,但被江阳制止了。
“就是学妹才能放心地领回家,要是女朋友就不这样了。”
“呵呵,年轻人真好,不像我们这代人,哪来的感情,都是到岁数凑合凑合找一个混日子。”
“哦。”
江阳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也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母是什么情况,估计连婚都没结吧?
至于后来的养父母,看样子挺和谐的,不过他们是高知分子,生活条件也不错,平日看起来很和睦,估计也没办法和眼前这个大叔共情。
所以对于司机的话,他没有感同身受过,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苏婉夕,将皱着眉头的她抱得更紧。
“凑合着能过到最后还行,结果还跟人家跑了,那她一开始找我干什么,又不是我逼着她和我结婚的。”
见江阳没什么反应,大叔也没在意,自顾自地说着。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两个人跨服聊天,彼此说着互不相干的话题,对方听没听进去不重要,自己认为有人听了就好。
很多话,都是说给自己听的。
“节哀。”
话刚出口,江阳又觉得有些不合适,改口道了句歉。
“哈哈哈,你小子真有意思。”
“有时候没有情反而更轻松。”
江阳突然想起疯女人的身影,讪讪了一句。
司机抬头看着车顶的反射镜,将鸭舌帽往上顶了顶,眼神流动,随后咧嘴一笑。
“你小子对我胃口。”
接下来的路,没人开口。
“到了。”
熟练地踩住刹车,汽车不偏不倚地停在滨江小区门口,司机甩开脑袋上的鸭舌帽,露出满脸胡茬的憔悴面孔,呲着黄牙道:“要不要再踩一脚给你送到楼下?”
“不用了,没多远,我自己进去就好。”
今天为了苏婉夕,他已经破例让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了。
真不是他谨慎,甚至江阳都觉得自己应该更谨慎。
毕竟今天可是从网管口中听到了惊天消息,那个女人出院了,还在到处找自己,谁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当年搬出寝室,除了更方便打工外,也是为了躲她。
这已经是他换过的第五个住址了,要是再被那个女人发现,就只能搬到离学校更远的地方,到时候不得折腾死?
“慢走啊。”
司机点点头,没有深究,余光在江阳的身上定格了很久,在他走后自顾自地摇着头。
这小子,真跟雇主说的完全不一样。
到底谁才是疯子呢?
男人点起一根烟,摇开车窗,将系统匹配的下一单生意取消,退出接单软件,将手机关机,随后从另一只兜里掏出一台老式的翻盖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
电话发出嘟嘟的声音,不到五秒,就被接通。
“查到了?”
对面是一个温婉的女声,虽然听上去十分冷清,却难掩蕴藏在其中的炽热与焦急。
天籁之音,绝对是老天爷把嘴撬开往死了塞饭般的天赋,甚至有点熟悉,好像有段时日总能听到这股声音似的。
这是男人每次和雇主通话时的感触。
“查到了一点。”
“一点?”电话那头有些恼怒,“尾款我今早就打过去了,你要食言?”
“当然没有,我可是私家侦探里的头牌,只是这小子很谨慎,我只能查到一部分。”
电话那一边犹豫片刻,淡淡道:“好吧,你都查到什么了?”
“他今天来你跟我说的那个网吧上网了,还带着一个女孩。”
侦探故意在这里停顿下来,观察起电话那头的反应。
仔细地听,对方的呼吸有些焦灼,但很快就警惕地开了免提,将听筒扔到更远处,侦探也听不出更多的细节了。
“还有呢?”
过了一会儿,女人才追问。
“那个女孩就是他的学妹,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至少男的对女的没什么想法,女的对男的我就不好说了。至于你说的什么出轨,我看你和他也不像是结过婚的关系啊。”
“你怀疑我在撒谎?”
“呵呵,你撒不撒谎和我没关系,你掏钱我办事,多的我不问,估计他以后也不会去网咖了,不过我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
“住在哪里?”
“这算是额外收获。”
“…………”
“说吧,要加多少钱?”
“哈哈哈,你是我见过最爽快的委托人,两万块。”
“之前你一共才要一万块钱。”
“谁让你骗了我呢,知不知道委托人不说实话,对侦查工作的影响是巨大的?就当辛苦费了,你不愿意也没事,这些破事我就烂在肚子里喽。”
“行,两万,几分钟之后就过去,这是最后一次。”
“嘿嘿,爽快,钱到了我给你发短信。”
男人挂断电话,将烟叼在嘴里,座椅放低,躺在上面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小声嘀咕着。
“男人,女人,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这世间情最难解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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